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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与恶的距离

出处:宣传部  文字:傅于轩  编辑:管理员  时间:2020-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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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前,抖音上一条《想见你》剧组入围金钟奖6项提名的短视频,让我陷入了沉思。这部关于爱情与救赎的台剧,让我感动之余,也让我猛地想起2019年,那个属于《我们与恶的距离》的时代。

短短的10集,我看了许多遍。初看是在夏天,刚看完我便到处与朋友分享。剧中的4条支线受害者家属、加害者家属、加害者的辩护律师患精神病的导演,都因为一则则新闻呈现在众人面前,交织在一起。再看时已是我加入浙艺记者团后了,我记得那时候总是反反复复地看。冬日早晨里的水很冷,我起得总是比舍友早一些,将iPad声响调到一格,在洗手间一边把冰冷的水拍在脸上,一边仔细听辨剧中人物的台词。我记得当初有人问我,一个学音乐的人,为什么会喜欢新闻。我总会说,是因为《我们与恶的距离》。可惜,身边看过的人始终不多。我会说,是因为剧中的李晓文说过:“记者每天都在抢时间,抢观众想看的东西,所以比较单向片面,编辑才可以让观众看到世界的全貌”,这话吸引到了我。是因为乔安说过:“真相永远就只会怪我们的社会体制出了问题,挪威的社会福利这么好,还不是出了随机杀人犯。我们的社会安全网,我们的教育体制,永远控制不了那些加害者”,被击中了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是那些我想说却又无从说的。我好像看到了那样一个光点,能让某些想法,能让某些避无可避却又被避之不及的事情,暴露在众人眼前被看见,被讨论。

因为《房思琪》,因为《与恶》,微博好一阵都在探讨社会制度,社会应该怎样看待、帮助到这些游离在所谓道德标椎左右的人。网络上的人,好像都因此联结在一起,却是短暂的。随之而来的,是连续一个星期的大雨,韩国艺人雪莉、具荷拉因网络暴力先后离世。在“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言论铺天盖地,在《与恶》再次被拉出来讨论的同时,那些所谓的网络暴力,却从未消失在任何一件事中。我才深刻体会到,原来语言能杀人,是真的。在网友嚷嚷“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时,他本人就不是无辜的,他就是那个间接的加害者。我们总是喜欢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衡量要求别人。

每每《与恶》被人追忆、重谈起,我总是格外痛心。痛心它明明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为什么所讨论的事情却还是每天发生为什么我们还在看塑料剧为什么还沉溺于低级趣味为什么还在为现实、网络间的八卦拉扯不清?我却无法要求别人不要这样做法律的道德拉扯原生家庭的矛盾新闻理想的偏离……剧中的每一个话题,仿佛都是“每件罪事”后那双看不见的手。大到死者死因,小到平日里隐藏于繁忙课业后那些露骨的八卦。

某个周四,因为某些无聊的八卦,和闺蜜在宿舍楼尽头的阳台上聊了许久。吹着秋日里的晚风,我说,从前有许多话我都未和她说过因为从前觉得背后臧否别人总是不好再自私一点,我也不想在别人心中的形象不再。可是,我无法管到别人如何说我能接受的应该只是朋友间无伤大雅的吐槽、分享而不是借着表面与我亲密的幌子,到处散布关于我的隐私。我也会害怕,害怕自己未曾防范却被知晓的隐私不再是隐私,甚至因此受到指点,就像新闻中出现的那些人一样

《与恶》中,我最爱“亦正亦邪”的律师王赦。他为凶手打辩护,所有人都因此骂他是社会的败类,为加害者开脱,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理解自己。面对不理解,他对被害者家属刘昭国说:“如果这件事情,不去试着找出答案,试着去预防,这类事件在世界各个角落每天都在上演。”他对凶手家属说:“如果我们早一步,我们的政府也早一步,试着去了解他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犯这样的罪,而不是这么急着去把他处死,是不是未来就比较有可能,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他的理想不被众人理解,他被人扔石头,被人恐吓,甚至失去了一个孩子。为什么一个平凡而又伟大的发声者,却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离开网络,大家都是陌生人。如此仔细想想,从前许多的不宣于口是不是都错了?正义的一方保持沉默,是不是等于对恶的纵容?我们能做的,从来都不是“惩戒”,这些,是警察、法官、检察官、律师的工作。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那么勇敢往往都是一面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想法一面也怕被批判,所以总是纠结于“说”还是“不说”

渐渐地,我才明白我当初喜欢新闻的原因。正如剧中所说:“我们到底是想做观众想看到的新闻,还是我们想给观众看到的呢?”

(作者系音乐系2019级中国乐器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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